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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0章 表妹花非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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飯後,朱九戒與常月逛街,在超市前看到一個人。

確切地說,應是一個女人。

更確切地說,那是一個體態豐腴、面容嬌美的女人。

那女子身穿藍底白花的旗袍,一雙白皙修長的玉腿若隱若現,棕色的燙發下,一雙深邃的眼睛,似笑非笑地望著路人。在她的面前,擺著幾幅人物畫,畫像栩栩如生。

常月突然跳了過去,叫道:“表姐。”

豐腴女子扭頭看來,笑道:“常月,你和姐夫逛街啊。”

常月點點頭,拉過朱九戒:“怎麽還楞著,你連花表姐也不認識了,她是花非花啊。”

朱九戒苦笑著搖搖頭,叫道:“表姐。”

花非花撲哧笑了,說:“表姐夫,常月叫我表姐,是因為她比我小,常娥大我二歲,我叫她表姐呢。”

“哦。”

朱九戒臉一紅:“表妹。”

花非花看看常月:“月月,你姐姐呢?怎麽你跟姐夫逛街?”

常月眼圈一紅:“表姐,姐姐她……出車禍去世了。”

“什麽,我怎麽沒聽說?”

“我們一直瞞著媽媽呢,沒敢聲張。”

“是這樣啊。”

“表姐,你還在賣畫啊?”

“不然怎麽辦?我這個人是自由散漫派,不喜歡朝九晚五工作制,畫畫為生吧,只是畫畫需要靈感和題材,實在太難突破了,你瞧我畫得這些人物,毫無創新和內涵。”

說著,花非花看看朱九戒,見他眉頭微皺,眼神迷茫地望著遠處,突然心中一動,道:“表姐夫,你今天忙不忙?”

朱九戒說:“我今天休假,不上班。”

“那好,你能不能到我的畫室裏來?”

“畫室?”

“是啊,給我當模特吧,你剛才的樣子很有內涵,只要我畫出來,一定能拿獎。”

“模特是什麽?”

“呵呵,你怎麽……”

常月說:“表姐,姐夫失憶了,以前的事記不得了,你要姐夫當模特,不會是那種的吧?”

“什麽那種?”

“就是不穿衣服的啊。”

“月月,都什麽年代了,你怎麽還有這種落後思想,那種模特又怎麽了?”

常月咬了咬嘴唇,說:“那我也得去,我得監督著呢。”

“呵呵。”花非花笑了:“月月,你想到哪兒去了,好,你們一起去,中午我請客,下午開工。”

常月挎住朱九戒的胳膊,說:“姐夫,走,去表姐的畫室。”

朱九戒說:“畫室在哪兒?”

“不遠,就在超市後面的巷子裏。”

三人走到超市後面,順著一條狹長的巷子走到盡頭,來到一扇紅門旁。

花非花開了門:“表姐夫,月月,請進吧,我單身,家裏亂七八糟的,也顧不上收拾。”

進了紅門,是一處小院,裏面是兩間瓦房,八成新,居室通著,中間有一道橫梁,下面隔了一條布簾,裏面算是臥室,外面便是工作室。

朱九戒見工作室內掛滿了已完成和未完成的人體像。

有穿衣服的,也有不穿衣服的。有些是側身,有些卻把男人那東西裸露了出來。

朱九戒臉一紅。

常月也是玉面發燒,趕緊走到布簾前,伸手一撩,見裏面只有一張床,床上文胸內褲扔得到處都是。常月啐道:“表姐,你真懶啊,這怎麽像個家?”花非花偷看一眼朱九戒,忙將床上的東西收拾起來。

“唉,誰讓你表姐單身呢,這就是單身的自由。”

“那怪誰,我記得媽媽還給你提過親事呢。”

“姑媽提的全是鄉下人,我可不嫁。”

“你啊,讀了個美術學院就把自己當大畫家了?”

“我好歹也得找個有品位的丈夫吧。”

“得,那你把自己放著吧,今年二十六歲了,看你還有幾個二十六。”

“二十六不晚啊,要是在大城市,女人三十歲沒結婚的多得是,對了……”花非花瞥一眼朱九戒,突然低聲說:“月月,我瞧你和表姐夫的關系有些不正常,你們是不是已經……”

常月臉一紅,伸手就打:“你胡說,少來了,我和姐夫可沒那事。”

花非花笑道:“真的沒有,姐夫可是醫師啊,你不想嫁給他?”

“不想不想不想,表姐,你再胡說我可撕你的嘴。”

“呵呵,那好,你不是盼著表姐早日嫁出去嗎,表姐就追表姐夫了。”

“你……你敢。”

“呵呵,還說自己沒……月月,表姐雖然沒出嫁,可畢竟大了你幾歲,你的心思表姐能不知道。”

“你再胡說,我……我可要走了。”

常月一張臉紅得像布。

這句話,常月聲音大了些,朱九戒目光從一本畫冊上擡起來,說:“常月,要走嗎?”

花非花忙說:“表姐夫,中午我請客,你不是答應要給我當模特嗎,可不能反悔。”

常月低聲說:“姐夫什麽時候答應你了?”

花非花呵呵一笑:“都是一家人,看著表妹沒有出頭之日,表姐夫總不能不幫一把吧。”

常月說:“好好,幫,姐夫一定幫你,快準備飯菜啊。”

花非花笑道:“不要急,我打個電話,菜馬上送來。”

花非花掏出手機,一個電話打了過去,對方應了。過不多時,果然飯店的小師傅送了菜來。

菜是兩個清炒,外加一條魚一只雞。花非花從冰箱裏拿出一包老醋花生,一根火腿,湊夠了六個菜,又開了一瓶酒。

花非花給朱九戒倒了一杯,又想給常月倒。常月忙說:“我不喝。”

花非花說:“月月,你酒量不是挺好的嗎?”

常月趕緊擺手。

常月不想喝,是擔心讓朱九戒懷疑上次自己是假裝醉倒的。

花非花卻不知她的心思。

常月只好說:“那就倒點吧,我的酒量有時好些,有時可是一沾酒就醉。”

花非花一笑,給自己也倒滿,然後舉杯說:“表姐夫,月月,來,咱們走一個。”

常月說:“表姐,你可要少喝,不然下午就沒法畫畫了。”

“誰說的,表姐最喜歡七分醉意時畫畫,畫出來的畫灑脫隨意,直抒胸臆,意境深遠。”

“那你就喝,幹脆喝倒了。”

“呵呵。”

花非花仰頭幹了,將杯底一亮。

朱九戒也幹了,常月卻只喝了一少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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